婆子出去后,香桃咽下嘴里的梨,抱怨道: “琬儿,你能对我有几分信任不?我都说了,我跟你是一边儿的,你咋就不信我呢?” “因为你的记录不良。”丁琬淡淡的回答。 香桃撇嘴,故作哀怨的咬,说: “姑咱讲讲道理成不?我跟你天天形影不离,我哪有功夫去找他。再说了,我巴不得你们不在一起呢,这样我还能有点机会,咋可能帮你们复合?!” 这番话就说的就违心了。 丁琬无语的翻个白眼,叹口气道: “你当我是傻子,这么蹩脚的理由,我还能信?” 不说旁的,就香桃的自尊,都不容许她那么做。 “那你信不信我?” “信啊。”丁琬点头,没有迟疑的说。 香桃足了。 长舒口气,优哉游哉的靠着椅背,道: “信我就成。反正你要知道,这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落,婆子那布袋进来,把剩下的梨全都装起。 丁琬从婆子手里接过布袋,道: “明儿我不过来,我弟弟订亲。” “是。”婆子屈膝行礼,口应下。 二人出了屋子,丁琬本能的往南面看看。 虽然两家隔着高高的院墙,可丁琬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其实她心里清楚,要想放下,本没那么容易。 她能对萧逸帆、卫廖决绝。 可偏偏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办法。 但午夜梦回,他的那句话,永远都萦绕耳边: 那么蹩脚的理由,你读《大周律法》,咋可能会信! 可前世,她就信了。 每每想到这儿,她都觉得浑身犹如针扎一般,难受至极。 “琬儿,琬儿……” 丁琬回过神,看着她脸关心的样子,摇摇头,道: “没事儿。” 整理心情上车,马车从后门出发,朝谭瑶的宅子走去。 一路无话,回到家时,大家正在前厅讨论明订亲的细节。 这边找了官媒,谭迁夫妇也都来了,谭迁媳妇儿明充当见证人。 她娘家也算有些名望,做见证人最合适。 丁现不会功夫,也没抓不到大雁,所以就用一对大白鹅充当。 本来丁珏跟安辰是想帮他抓,不过被他拒绝了。 丁现在某些事儿上,还是很坚持的。 他觉得自己订亲,要么亲自去抓,要么就算了。 没有能耐还找人帮忙,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丁琬进到前厅,直接做到了丁母身边。 官媒依旧说着明的事情,关于成亲的子,安排的也比较近,五月初八。 端午节后的三天。 丁母听到这个子,担忧的说: “哎哟,这会不会有些赶啊。我们四月十八以后才回去,这样的话……” 话没说完,谭瑶柔声的道: “娘,您放心,不晚。回去我就安排,家里人多,琬儿他们也得帮忙。” 说完,扭头看着丁现又道: “你成亲,你的那些往来的朋友,怎么安顿?” “有劳母亲,稍后儿子会给您一个名单,直接给他们下帖子。” 谭瑶闻言惊讶。 “怎么,不在府城办?” 丁现摇头,轻声地说: “我跟芷伊商量了,还是决定回村办。” 家里的在那边,周皓倾他们虽然宅子在府城,可人脉本没有。 与其在府城,然后再回村,倒不如都在村里办了。 丁琬倒是很赞同,点点头,说: “这样安排也好。到时候让芷伊从我家那边出门子,向小姑父、青山他们似的,在村里转一圈。” “是。”丁现颔首,又道,“三朝回门,我们就直接回来了。” 很显然,这是人家小两口早就商量好的。 众人闻言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事情全部说下,官媒得了红封就起身告辞。 时间尚早,饭倒也不着急吃。 丁母看着谭迁媳妇儿,笑眯眯的道: “孩子,因为我家大现,还劳动你一番,真是不好意思啊。” 谭迁媳妇儿闻言,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看祖母讲的,多外道。论关系,他是夫君的表弟,他订亲我们怎能不来?真讲的话,能让我做见证人,那才是抬举我呢。” 要不咋说大户人家的姑娘会说话呢。 瞅瞅这话说的,不仅拉近了关系,还抬举了丁家。 丁母听得熨帖,把胳膊上戴的镯子下来,直接给她套上。 “别嫌弃。在我们村,长辈第一次看到晚辈的媳妇儿,都要给个见面礼。” 谭迁媳妇儿看着手腕儿上的雕花银镯子,笑着点头,说: “长辈赠,不可辞。多谢祖母,我很喜。” 丁母闻言笑了。 人家啥家境、啥东西没见过? 能这么说,明显就是哄她的。 谭迁见媳妇儿这么懂事,面上有光。 扭头看着丁琬,好心情的道: “有个事儿跟你讲下。” “啥?” “关于高粱酿南方售卖的事儿。” 丁琬闻言颔首。 高粱酿现在的出酒,已经成。 北方这边,已经全面打开,下一步就是南方。 这是老早就定下来的。 好事儿,丁琬没有任何意见。 “早前不就说过嘛,在南方那边增设酒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咋了?”丁琬不解。 谭迁不是轻易说“暂停”的人。 他说要做皇商,要保他姐姐、外甥平安,就不会食言。 可突然又说“暂时没这个打算”,为啥? 谭迁抿,靠着椅背,轻声地说: “没咋地,反正开酒坊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暂时也实施不了。我想着是把酒拉去南方售卖,正好咱们有商队。” “啊,那随你吧,我不管。”丁琬聪明的没有多问。 肯定还是有原因,不然不能改变主意。 更何况这会儿人多,他不说就不说了。 谁曾想—— “你得给钱,一码归一码。商队走货,你酒坊要出钱。” “啥?!”丁琬惊讶了。 酒坊虽然是她的,可谭迁如今也是老板,这咋还她出钱了呢? 谭瑶也很纳闷,咂舌一记,问着侄子,道: “你认真的?” 谭迁点头,没有迟疑。 谭瑶无语的蹙眉,又说: “你疯了,你不是酒坊老板啊!”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