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斟月夜噙芳亲泽 苏缨懵了。 她尚沉浸于以木为剑, 剑意畅快游走于四肢百骸的快意之中,忽然对手就不接招了, 不仅如此, 他还亲了过来。 十分柔软的触觉,有些凉, 与她面的滚烫对比鲜明。 她浑身发僵,握的树枝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啪”的轻轻一声响。 冰凉夜风吹在滚热面上, 苏缨酒登时醒了大半,发现自己整个被燕无恤抱在怀中,与他双相接,她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猛的震颤,挣扎得更厉害了。 蕴力一掌向他前推去, 他却似毫无若觉, 以掌接来, 轻巧无比就将她内劲化去,令她如沸的内力像是泥牛入海,双掌推之间, 甚至一点她腕间麻,令她骨软筋酥。 苏缨之手毫无力劲, 轻飘飘的拍在了他的膛上, 宣告着这片刻锋的狈败局。 燕无恤将她软绵绵的手臂抬起来,引到自己脖颈后,怀抱相贴更紧, 他有力的砰砰心跳之声就响在耳边。 苏缨整个人烧灼如沸,脑海里模糊一团,浑浊混之中,几乎就要沉溺进去,却仍有一丝凛凛的不甘,令她凝聚最后一丝清明,她上身一动也不能动,便抬腿抵抗。 “……” 燕无恤正是情热之时,被她三五下不成气候又闹腾不休的抵抗得着恼。 他眼风掠过院中一棵合抱的巨大花树。 片刻后,苏缨背后直抵在了糙的树皮之上。 “呜……” 如悲鸣,又含着轻微甜腻的颤抖。 她背靠大树,腿抵树干上,丝毫也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只有脸,在他先是试探,继而渐渐强势的亲吻下左右辗转,被迫相。 全面溃败,溃不成军。 她不知何时伸手挽住了他修长的后颈,柔软的苏缎大袖上绣着层层叠叠的繁复海棠,袖子滑下半截,出白皙如玉的手臂,其上玉镯金臂环,磕在他宽阔而滚烫的肩头,染着丹寇的纤纤十指,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衫。 良久……… 他终于退开。 离滚烫的怀抱,凉凉夜风重新直吹面上,苏缨这时酒已醒了,她双足发软,一动也不敢不动,就靠在树干上,抬起一手,面通红的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袖子中。 燕无恤平复着息,低头看着她,从她白皙如玉的额头,看到袖间滴血着玉一般的面颊一角,目光温柔如水。 他将她袖子拉开,出一张愤愤闷闷的小脸,见上红肿,水光微微,心驰神,不住又俯身凑上去,抵磨碾,浅吻片刻。 苏缨再度被放开时,眼里有了些微水光,抬头望着他,竟有一丝委屈之:“你心里还有我么?” 燕无恤郑重道:“我心里一直有你,一直惦记你。” 苏缨反问:“那你和偃师师是怎么回事?” “………”他懵了一懵:“偃师师?”脑海里快速搜寻,终于在记忆一角,寻出了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你是说,白玉京偃回之女?” 苏缨点了点头。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颊边发,道:“莫川之上,我杀了她父亲偃回,从那以后也不曾见过这人,你为何有此一问?” 苏缨怔住了,燕无恤此时表情郑重,神情自然,并不像是信口诌谎骗她,可那抚仙楼上又是谁? “我来白玉京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和你站在抚仙楼上,她对着你……”苏缨言又止。 燕无恤忽然记起,他养伤时,有一曾听见云公子抱怨过,说清歌楼统领苏缨真是娇蛮跋扈,入城第一天就敢拆楼,不知今后还要惹出多少祸事。 童子阿九碎嘴:“那小姑娘真不得了,大庭广众之下说有个又黑又矮又胖的汉子同人在抚仙楼上行那事!还把楼震塌了。” “……………” 苏缨见眼前的燕无恤,脸青了又黑,一时间变幻莫测,彩万分。 她一脸疑惑,等着解答。 燕无恤沉默许久,再度开口,微笑着:“怎么我听说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是个又黑又矮又胖的汉子?” 苏缨愣了愣,被夜风吹的稍稍降温的脸又火速红了起来,羞得连耳中都嗡嗡直响——是了,燕无恤与云公子在一处,那自己说的话肯定被传到他耳朵里了。 苏缨恼羞成怒,板着脸道:“你和别人卿卿我我,我还要我把你说得又俊又俏不成?” 燕无恤哈哈大笑,一苏缨发顶:“那不是我,偃师师擅傀儡术,能以木腊作人,栩栩如生,以假真。我杀了她父偃回,她必是为寻仇铸了我的假身,放在抚仙楼寻找我的线索,你着了她的道。” “是……傀儡?”苏缨脑海中回想当那一幕,想起“燕无恤”确实是从头到尾,一动不动,果真可疑。 燕无恤又道:“还记得莫川的践花宴么?我便是被她做的李揽洲傀儡引到了鼓中。” 苏缨记起当,登时心头疑虑大消,面快速松快下来,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笑得眉眼弯弯的:“原来你也着过她的道。” 燕无恤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茬,而是目含微笑,低低问她—— “你这是为我喝了醋么?” 苏缨闻言,面颇不自在,她讷讷低下头,额头直抵在他膛上,低若蚊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令人直到了心里。 燕无恤情动难抑,重又将她搂在了怀里,这一遭,严丝合,紧紧的抱了怀。 唤道:“阿缨……” 幸而还有你。 苏缨便也缓缓的伸出手来,僵硬的放在他侧上,顿了一顿,慢慢穿过去,好像察觉了他的复杂心情一般,福至心灵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风吹云散,后半夜,终于出天上一轮圆月,倾撒一地,月如霜雪。 二人暧昧久,各怀己念,忽而天各一方,多生跌宕,一夕情定,终消块垒。方才又是醉酒,又是争斗,情至浓时难免烈,平静下来,各自都有些面红耳赤。 燕无恤叮嘱苏缨暂且莫惊动偃师师,他过些时来料理,又催她早些回房休息。 苏缨后半夜才在阿曼的陪伴下回到了凤鸣堂,沐浴歇下。 …… 亦是此夜,云公子的衔月居。 月光下的凤凰花如一丛一丛幽香的冷火,环绕着清冷的居所。 童子阿九架着扶梯在凤凰台上游曳,他提着一个篮子,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凤凰花,放入手边挎的竹篮子里。 他个子矮小,做这样的活需要踮高了足,摘得颤颤巍巍,手臂发抖。 一边做,一边嘟嘟哝哝的自言自语。 “公子真是个怪人,怪得稀奇。里多少人伺候,怎不带几个出来,偏只要我。我一个人又要烧炉、还要烹茶、还要扫地……这些也就罢了,连摘花这种活娘们唧唧都要我来做。” 他忽然看见树梢上有一朵花开的又大又好,花瓣膨绽,葳蕤可,便怎样也想摘入手,动作大了些,不妨脚下木梯歪了一下,惊呼一声,眼见就要摔下来。 忽而一阵风起,一人影掠至,稳稳当当将他的扶梯接了住。 阿九歪歪斜斜抱住了花篮,惊道好险,低头看去,见竟然是公子前不久救下来养伤的黑衣客。 阿九素来对这人心存畏惧,他记得自己陪公子去救人时,公子站在高处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玩笑的说要请他看一场最彩的皮影戏。 “有尉迟恭大战秦琼那样彩么?”阿九兴致问。 “岂止呢。”云公子告诉他:“尉迟恭大战秦琼,胜负五五分,自然彩。马上要到的这位英雄,却是与命为敌,十败无胜,可他为着自己的心,仍旧来了。” 云公子笑着,眼里带着欣赏,还有一些阿九看不懂的情绪。 阿九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期待万分,睁大眼睛,看到漠漠云天之间,逐渐出现了押解朝廷大员的囚车,后来,又出现了茕茕一影。 公子说,其实那位朝廷大员不会死。这只是有人为那孤行客设下的圈套。 “有人要生擒他,像剪去雄鹰的双翼,磨掉虎的爪牙,让他从傲游九天的谪仙人,变为堕入地狱的囚徒,为他所用。” 云公子说:“这是以天地布下的天罗地网,网下名叫十丈红尘的世俗樊笼,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 这一场擒捕雄鹰之战,极为血腥惨烈。 自认还是个孩子的阿九,在那一战后产生了浓重的影,以至于他十分不理解公子为何要救下此人。 后来他每一次看到燕无恤,都会喉头发紧,寒倒竖,如耗儿遇猫,羊儿遇虎,恨不得远远避开,不敢近他三尺之身。 然而今晚,阿九低头一看,整个人就恍惚了。 这仿佛还是那个孤独萧煞的黑衣客,又好像不是他了,他眉宇平和,神情舒缓,甚至眉梢眼角还有些温存之意,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好亲近。 阿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指着高处他没够到的一朵花,道:“大…大侠,能帮我摘它么,我够不到。” 燕无恤果真从善如,施展轻身功夫,一跃而上,缬了那花。 那是这树上开的最好的一枝花,红彤彤的,华幽微,他握在手中,看着丰润红的花瓣,摸到柔软的触,默默入神。 阿九噔噔噔的爬下楼梯来,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对他大为改观。 见他月下刀斫一样的坚毅侧脸,眉轩拔,英姿俊朗,这样男子汉的一张脸,对着一朵花,有些想入非非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看。 阿九童稚的心里,凶煞大英雄的形象裂了一角。 他安自己,英雄有人情味是好事,才要道谢,便见他将花枝携着,半点没有给他的意思,就这般去了…… 徒留阿九在原地忿忿跳脚,在心里他的形象崩塌碎裂,化为灰烬,给风卷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推荐我好盆友的一篇文,她和我萌点特别一致,是个特别努力认真想琢磨写出好文的作者。这篇文穿越,主角大将军,原型是我男神汉朝某将军,很。 文名:《我给将军解战袍》 作者:卯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一千六百万爷爷近在眼前不闹不跳不出幺蛾子,乔小禾却——穿越了? 某男:你身负使命穿越时空拯救苍生而来。 乔小禾:别和我谈使命,谈钱! 某男:开价。 乔小禾细细端详着他:算了,不要钱了,偿! —————— 排雷:女主装软装甜一门心思扑到男主,男主外冷内热被点燃瞬间成为老司机。不喜勿入。 —————— 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