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齐的睡眠还是很又少又清浅,他时常受到身体疲乏,神志却越发清醒。 某一天晚上,周锦起夜之后再度看见在黑暗中失眠的钟砚齐。 “你怎么了?”她缩在上,像个小动物一样贴近他。 钟砚齐的轮廓在夜中极度沉默,周锦心头莫名跳动两下。 “没事。”钟砚齐的嗓音如同飘浮在水面上,轻得快要听不见。 “那你怎么总是睡不着?”周锦着惺忪睡眼,问了个不可能被给出答案的问题。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靠近。影在眼前放大,她就这样以吻堵过来。 周锦瞬间绷紧了身体。 钟砚齐似乎觉到了,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舌继续在周锦的口中攻城略地,要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敞开。他舔舔她的上颚,得到一声闷哼,然后更加用力的舔吻。 口水“啧啧”的声响在黑夜中被放大,听得周锦面红耳赤。 她被动承受着噬般的亲吻,到最后甚至嘴被得发麻,头脑一阵阵发晕。周锦思绪,拥紧钟砚齐,热烈地回应,也就忘了刚才问过的问题。 他不想说,周锦就没辙,只能缴械投降。 * 临近年末,即将来高叁上半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班里的气氛凝重,学生们嗅到寒假气息都跃跃试,但因为是考前突击的关键时刻,每个人都努力抑着自己,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 各科老师开始占用晚自习时间补课,大家叫苦连天,也只能默默忍耐。周锦的作业在学校没办法完成,只好带回家里继续写,常一写就到十二点多,第二天起眼下乌青。 随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落下最后一个字,下课铃响起。他这才意地抱着教材走出教室,周围的同学则是如释重负地摊在座位上。 “太能讲了!”孟晓棠愤愤地用中笔敲在桌子上:“又占用晚自习,到底让不让人写作业了!” 前桌回头附和她的话:“我看他恨不得一天都上数学课了。” 周锦破天荒在旁边点头:“是啊,而且晚上听数学真的好容易困。” 她神困顿,眼里充斥淡淡的红血丝,校服也有褶皱,看起来憔悴极了。 在教室改完错题,钟表指向十点半,一抬头周围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周锦暗道糟糕,连忙起身收拾书包,然后抓上羽绒服就往外跑。 教学楼到校门短短一段路,周锦跑出汗,里衫黏在身上不舒服,风一吹凉透了。 靠近校门,她小着,脚步缓缓慢下来。 周锦站得远远地,手上还拎着羽绒服,只着了一身秋季校服,人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车依旧停在老位置,钟砚齐在驾驶座上坐着,副驾驶一侧的窗户被按下,一个女人站在外面,凑近车窗跟车里的人说话。 卷发斜披在肩膀上,她穿了一件米羊绒大衣,收设计将姣好的曲线展无疑。长度垂到小腿,出纤细的脚踝。 周锦停住脚步。 陆蔓似乎只是碰巧路过,没有上车再叙的意思,而是始终透过车窗半弯与钟砚齐谈。 她长得好看,格又十分张扬,来二中之后是大家私下津津乐道的对象,所以来来往往的学生皆投来探视好奇的眼光。 周锦没有上前打断。即使钟砚齐看起来坦坦,陆蔓也没过多表现出多余情绪,她依旧以锐的直觉察觉到两个人似乎不是普通的“相识关系”。 她在原地目视陆蔓意犹未尽地讲完话,直起身,微笑着跟钟砚齐告别。而竟他也反常地挥手,甚至还笑了一下。周锦绝没有看错,钟砚齐的笑她已经太过悉。 那之后,他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偏头和她对视,跨越川的人群,略过蓝白相间的校服,捕捉周锦的视线。 周锦顿了下,然后挪动脚步。在原处站得有些久,冷风刺骨,她步伐僵硬。 “不冷?”他皱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秋季校服,然后倾身推开车门:“赶紧上车。” 周锦一言不发。 “傻愣在原地做什么?”他不解。 她摇摇头,觉自己的脖颈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僵滞住。 钟砚齐表情坦,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多解释一句刚才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也对,他本来就没理由需要跟她代。 周锦自嘲一下,低头扣上安全带。 她不想显得狭隘小心眼,也不想把自己拿去与陆蔓比较,可是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棉布,沉甸甸地向下坠。 周锦抿抿嘴都觉到酸涩的味道,心下更是鄙夷自己的反应。 钟砚齐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随口地问:“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周锦低声说:“没有。” “又没写完?”他问:“你这样子天天忙到十二点多,我留得家庭作业还有时间写吗?” 他加重了“作业”两个字,语气调侃,一下让周锦想起之前在上他说过的一些话。 钟砚齐在暗示她,应该留些时间跟他做。 周锦气恼地看他,眼睛瞪得微圆,扬声说:“我作业写没写完只需要跟我们老师代就行了,我才不管你!” 小脸竟然刹那涨红了,冲口而出的话全是赌气。 钟砚齐正目视前方道路,闻言一顿,侧头看了周锦一眼。 “火气这么大?” 周锦看向窗外飞速而过的事物,不理钟砚齐的话。车厢里气氛一下尴尬起来,闷得人透不过气。 钟砚齐的耐也达到最大峰值,见她态度强硬,此时也冷下脸来,不再开口。 他沉着面孔,锁着眉头,不自觉地踩下油门,将车开得飞快。 直到最后,两人都没再对话。 下车之前,钟砚齐依然面不虞,从中控台处拿来一张绿的卡,扔在她腿上。 “你们陆老师给的白杨书店vip卡,可以买到内部销售的虹城状元考生学习笔记。”他语气生硬地说道。 车门被摔响,周锦还在愣怔里回不过神。 她的手死死攥着校服子,消化难过委屈的情绪。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