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会疼人啊。 何美娟不以为意,瞧着何富贵生气的样子,到底不敢太放肆,只嘟囔了几句。 何富贵被这犟牛脾气的闺女气得不轻,脸 发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潘垚想回去了,何家没有遇 祟,夜里的动静是何美娟在求姻缘。 不过…… 潘垚有些好奇地瞧了何美娟一眼,她是怎么知道这求姻缘的法子的? 这是一种偏门秘术。 “美娟姐,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秘术的?” “就,就听小姐妹说过。”何美娟支吾。 见她不是太想说,潘垚也不强求,只道。 “求神求鬼皆要有供,这秘术也一样,美娟姐,你求了本不是你的姻缘,便会损了其他的运道去弥补,或财,或寿,或福禄顺遂。” 见何美娟没有太听得进去,潘垚闭了口,也不再多言。 “何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扯了扯书包背带,和何富贵打招呼。 “等等——” 何富贵脸上神情不定,最后,他暼了一眼何美娟的肚子,暗暗思忖。 既然有胆子半夜求姻缘,那听一听子母坟的事,应该也是有这个胆量吧。 何富贵下定决心,他转头低声和潘垚说了两句,潘垚想了想,还是应允了。 “成,我唤一唤姜同志。” “多谢小大仙了。” “没事儿,就一点小事,何叔客气了。” 听了潘垚的话,何富贵心中安定。 他回过头,视线落在何美娟身上。 “美娟,其实,六月底七月时候,爸爸会去g市寻你,不是因为你许久没回来,家里挂念你才去的。” “不是?”何美娟微微蹙起了眉,“那是为什么?” 何美娟原来有两道浓眉,瞧过去颇为英气模样,去了g市,别人喜 娇俏的女孩,她便也将自己这眉 拔了好一些,现在是细细的两道眉。 这样一蹙眉,又因为怀着孩子,吃不好睡不好,人有些憔悴,瞧过去倒是有两分弱质风 的姿态。 何富贵沉了沉声,将姜桠丫的事情说了说,最后,他视线落在何美娟的肚子上,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孩子投你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苦,她们母子都尝尽了……美娟,这姜同志都先你一步将路走了,靠别人,这条路它就是走不长,也不好走。” “听爸爸一句劝,咱们不要这孩子了,就和那姓金的老 胚断了吧。” “小大仙也帮你看了,这就不是正缘!” 潘垚在一旁听了,直道何叔苦心,这是将话掰开来, 了又 地讲,苦口又婆心,也只有爸妈才能有这样的耐心了。 何富贵连连叹气,“咱们老话都说了,半路的夫 都还是贼,各自防着各自,更何况是你这样的。” 立身不正,别人瞧不起啊! “真的假的!”何美娟瞪大了眼睛,“爸,你别不是唬我的吧,还编了个女鬼和小鬼,还什么母子坟……” “嘿,还真别说,这话听起来还真有那味儿,就我小时候睡觉前, 坐在 头边,摇着蒲扇,慢悠悠地和我说的鬼故事,哈哈哈。” 何美娟捂着嘴,笑得眼睛里都是水光。 “贼土贼吓人的那种,一听就是咱们老乡村的故事,和城里不一样!” 神他妈的和城里不一样! 何富贵心中暴躁,简直想爆 口,瞧着旁边的潘垚,硬生生地忍下了。 小大仙在旁边,得给娃娃做个好示范。 何富贵绷着一张脸,暗暗地将后牙槽咬紧,“谁和你说故事了,你瞧我现在像是有闲心和你说故事的吗?啊!” 说道后面,他的嗓门跟着往上提了提,几乎是要破音。 何美娟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爸,你说认真的?” 何富贵不搭理她,直接将视线看向潘垚,声音放轻,“小大仙,那就麻烦你了。” 潘垚点头。 不单单何富贵这做爸爸的想要拉一拉何美娟,潘垚也想尽一把力,结果是好是坏另说,起码尽力了。 姜桠丫和潘垚签了契,倒是好寻,只手诀一掐,化上一张召唤符,何家这处院子一下便 凉了下来。 青烟拢过,龙眼树下出现姜桠丫牵着小鬼的身影。 “小仙长。”姜桠丫和潘垚打了声招呼。 待知道潘垚唤自己走这一趟的来意后,她微微侧身,视线瞧向何美娟,抬手抚了抚自己额头边散 的几缕发,冲何美娟浅浅一笑。 视线落在何美娟隆起的肚子,姜桠丫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身边小鬼光溜溜的脑袋,声音很轻。 “我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了。” 何美娟后牙槽直打磕绊。 鬼,真的有鬼。 不是 在 头边说的故事。 是真的有鬼啊! 姜桠丫又说了什么,何美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脑袋一片的空白。 瞧着女鬼那一张一合的嘴,白中透着一分青的脸 ,就连肚子都有些痛了。 姜桠丫收回了话头,冲潘垚微微一颔首,牵着小宝走到潘垚身后。 青烟起,这地儿倒是不见这母子坟的两鬼。 都说相由心生,有时心念一动,运道也有所不同。 见何美娟的面相并没什么变化,潘垚便知,何美娟这事,它不是怕,不是有前车之鉴就能够避免的。 要是当真这般容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憾事。 是人,他便会心存侥幸,想着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只有自己痛了,才真的知道痛是什么样的。 何叔这一番苦心,多半是豁嘴吹灯,白费劲儿了。 何富贵将潘垚送到门口。 “今儿又麻烦你了,美娟那丫头不懂事,说话就没个把门,要是有不中听的,小大仙别往心里去。” “没事,叔,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潘垚笑了笑,又冲一直瞧这边的何美娟笑了笑。 何美娟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脖子后头一阵凉。 能招鬼的哎! …… 送走了人,何富贵回了院子。 “你呀你……”他瞧着何美娟,抬手指了指她,好一会儿才搁下,一副挫败模样。 “罢了罢了,养儿养女是债,该说的,该做的,我和你妈妈都做了。” 何富贵摆了摆手,抬脚朝堂屋方向走去,心灰意冷。 “你听不听,以后 子过得是苦是甜,是顺当还是坎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进堂屋之前,何富贵 眼看了何美娟一眼,难得地说了句重话。 “以前没解放时候,一些穷人家,那是没办法了才去做人姨 ,你呢?这是自甘堕落,上赶着糟践自己!” “姑娘家的脸都珍贵,你自己不要了,扔在地上踩了又踩,我和你妈就是心再痛,那也没法子!” 何富贵进了堂屋,此处不见他的人影,倒是有些许走动的声音。 何美娟脸 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牙齿轻轻咬着 ,抬手摸了摸肚子,潋滟的眼里都是不甘心。 路已经走了,这叫她如何回头? 她不甘心! …… g市。 金万福急得 头都是汗, 胖的手薅了薅发,手上又是摩丝又是汗水的,黏腻得叫人恶心。 “金哥,金哥……我打听出来了!” 这时,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老头背心,外头罩一件灰 衬衫的男子跑了过来,只见他气 吁吁模样。 “怎么样怎么样!”金万福着急,一下便 了过去。 “ , 口气, 口气先。” 于建兵手撑着膝盖,大口地 了气,待缓过了奔波的这份疲惫, 了 干唾沫,这才开口。 “抓了,被抓了。”于建兵眼里闪过惊慌,“金哥,常博文被抓了,下大牢去了!” 金万福面皮一颤,下颌骨咬紧,肥 也跟着颠了颠。 “被抓了?怎么就被抓了?” “怎么办,哥,这下咱们的工程该怎么办?”于建兵忙不迭的追问。 怎么办怎么办,他鬼知道该怎么办! 金万福也急得不行,低着头,来回地踱着步。 其实,金万福这段时间待何美娟冷淡了些,bb回得少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和何美娟的事情被媳妇发现了,河东狮盯得紧,大舅子那边也敲打了一番,说是玩玩可以,带回来就不成。 这外甥呐,他就认他妹生的那一个。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