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和自己多见面,也只是不想惹家里人不开心而已。 为此,吕小燕脑补了至少十万字的继母继子之间的现代宅斗剧。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会真心对待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呢? 比如她现在这个老公,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他当时不也承诺得好好的,孩子如果生下来肯定会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抚养,结果怎么样? 家里车房子全都是她买的,钱也是她挣的,现在在家里他还不是把诗琼当成隐形人看待? 有时候她太忙了没时间让他去学校里接下孩子都不乐意。 吕小燕以己度人,觉得同样身份的宁栀在宁家应该也是这个一个尴尬的存在,肯定也不怎么受杨晓曼待见。 无论嘴上说得多么好,不是自己亲生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宁栀回到医院,把打包的饭菜给住院医师哥。 住院医师哥刚刚才忙完,捧着饭菜对着宁栀千恩万谢。 “学弟,还好有你,不然我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宁栀换了衣服,坐在一旁帮着师哥写病历。 住院医动得眼泪汪汪,看着宁栀的眼神跟看天使差不多了。 “学弟,你人可真好。” 宁栀:“……” 他这个师哥人好,就是有点喜戏附体,让人受不了。 师哥饿得前贴后背,吃了饭又觉终于活过来了。 知道宁栀再过一个多礼拜要去参加国医科学院举办的考研夏令营,午休的时候便把自己当初的经验事无钜细地全教给宁栀。 简历和资料这些师哥都已经提前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面试时的一些技巧。 师哥看着宁栀,说:“学弟你的形象肯定没问题,实际接诊也有一定的经验,这些肯定没问题。既然你只报名了一家研究所,那么就一定要表现出你的诚意。有的时候 这个也重要的。” 他有一个同学就是当初参加夏令营的时候,科室安排了两天的活动,什么查房、门诊参观他全都一个不落地参加了,甚至还去参观了主任坐门诊,让科室的主任和老师 们都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所以最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录取名额。 这些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宁栀听得很认真。 “总之,面试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自信。其实本科生的专业水平大家都清楚,不会提什么物别难的问题,如果是连你也不知道的知识,那别人肯定也不知道。”师哥说道 ,“所以你也不要太紧张,反正我觉得你肯定是没问题的。” 宁栀:“……” 其实他并不是很紧张。 但他周围的人好像都比较紧张。 就这样紧张着紧张着就到了宁栀参加夏令营的子。 国医科学院国医基础理论研究举办夏令营的期是七月十号到七月十三号。 宁成周提前订好了机票和酒店。九号那天,宁成周带着一家老小搭乘飞机前往京都。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京都国际机场。 宁成周订的酒店就在国医研究所附近。 这个时节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哪怕是京都温度也不低。 这是宁生平第一次搭乘飞机,老人家有点晕机,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就在酒店休息,傍晚时去周围转了转,晚上去吃了有名的京都烤鸭,然后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宁栀照着指示去研究所报道。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身材高瘦,戴着无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姓王,是教学科的科长。 大约今年是国医科学院第一次举办夏令营活动,报名的学生很多,生源质量也很高。 基本全都是京都大学、魔都旦旦大学、蜀中夏西医学院等等985、211、双一院校的学生,而且全都是学校的第一名第二名。 相比之下星城中医药大学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星城中医药大学这个学校,所以知道宁栀出自这个学校时,不少学生都出惊讶的表情。 估计他们心里想的都是这种级别的夏令营这种学校怎么可能会有学生能收到入营通知,不会有内幕之类的吧。 王科长进行了简短的宣讲会,公布了导师们的联系方式后,接下来便组织学生们进行参观。 说实话宁栀对于参观实验室有点失望。 虽说是国医基础理论研究所,但实际大部分教学也是中西医结合,实验室多半也都是研究分子生物学或是技术设备之类。 倒是有个不向学生开放的以开展藏象学和五运六气理论方面研究的藏象研究室有点意思。 研究室外面的宣传栏上挂了好大一张人体经络位彩图,还有一些基本的学说、五行学说、藏象学说、经络学说甚至气功功法的简短介绍。 这说明在华夏国也有人和他一样在研究普通人的气脉运行理论,不过看进展仿佛比他的还要快一点儿。 宁栀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原地看了很久。 一位穿着青袍的老先生以一种无比轻盈的步伐一路飘到他身边,宁栀倏然转身,注视着对方,目光有丝疑惑。 这是他来到地球后第一次从一个普通人身上受到了修行的气息。 但—— 他凝神受了一下,很遗憾并没有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受到一丝灵气的存在。 只是个普通人。 是他多心了吗? 正当宁栀疑惑不解时,对方温和一笑:“小同学对这个兴趣?” 青袍老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宣传栏,宁栀下心中的疑虑,道:“有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许久。” 老先生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料到居然有医学生看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但老先生还是非常和蔼地鼓励他:“说说看。” 宁栀一指宣传栏,说:“国医讲究气神,我想知道假使气并不只是一个哲学概念,而是物理存在的一种物质,普通人要如何吐纳炼气,收炼化它?” 普通人没有灵,无法收炼化灵气,但华夏很多典籍之中却频频提及到炼气一说。 宁栀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研究明白。 在医学界,确实有关于气这一名词的争论,尤其是在国医和西医的辩论中,“气”和经络也是争论得最厉害的部分。 毕意神和心理领域比较接近,大家都能理解接受,但气和经络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非常象。 别说普通人,便是一些半桶水的国医生也对这个东西似懂非懂。 老先生似乎对此颇有涉猎,闻言朝宁栀招了招手,示意宁栀跟着他走。 “经脉十二者,伏行分之间,深而不见,惟返观者能照察之。”老先生一边说一边带着他穿过建筑,来到研究所后面的一个小湖边。 湖并不大,中心建有一个小小的八角亭。 亭中摆了一个矮桌几,桌几两边摆放着两个蒲团。 老先生盘腿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之上,然后示意宁栀坐在另一边,然后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宁栀坐在另一边,仔细观察着他。 不一会儿,宁栀就能觉得出对方呼节奏有了变化,逐渐变得匀长缓慢下来,达到了身心合一、形神松静的状态。 这是标准的入定姿态。 除了他受不到对方的灵气。 宁栀:“……” 老先生这一入定,便到了傍晚落西山之时方才睁眼。 他抬起眼睛看到对面的宁栀居然也一动不动,闭目盘腿而坐,不由十分惊讶。 这个年轻人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心就不错,至少能耐得住寂寞,是个搞研究的好苗子。 老先生暗暗点头。 彼时,宁栀受到他呼的变化,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从湖中亭走了出来,老先生问宁栀:“你是来参加夏令营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宁栀。” “哦。”老先生点头,“哪个学校的?” “星城中医药大学。”这要是换了别个学生,肯定抓住这个机会问东问西,也就宁栀依然是对方问什么便答什么,清高得有些愚蠢。 老先生倒不以为意,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你选的哪个专业?哪个导师?”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宁栀道:“国医诊断学,梁恺之先生。” 老先生便“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两人在研究所门口友好道别。 回到酒店,宁栀点开国医基础理论研究所的官网,搜索了一下,确定没有找到看到今天碰见的那位老先生的个人简介。 他想了想,在微信上给梁恺之发了条消息,询问梁恺之这个人是不是研究所的教授。 梁恺之估计很忙,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了他一条消息。 梁恺之:【你说的应该是藏象研究所的主任褚含章老先生。怎么?你今天遇上他了?】 第109章 说起褚含章,这也是一个神人。 孤儿出身的他,幼年的时候就在药铺做伙计帮忙抓药打杂混口饭吃。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对国医产生兴趣,开始自学国医。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