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的这种说辞,文聘是绝对不信的。 他关平有什么本事能够看得清楚,己方阵营隐藏的杀器。 这只是儿子因为知道内幕,而产生的最不可能猜测之一。 看来岱儿的心还是历练的不够,心中竟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怜了休儿经常出去打磨,可惜今死于关平之手。 文聘对于养子命丧于此,心中着实恼怒,可绝不会出现儿子说的那种可能。 若是真的被关平知道己方阵营当中有大黄弩而导致其撤军上船的事情发生。 文聘更加倾向于己方队伍中是有刘备的细作存在,而不是关平他有什么千里眼。 文聘继续盯着远处移动的“关平”道: “岱儿,一会找准时机再次怒关平,引他来冲杀,到时候便可杀于他。” 休儿一回便死于关平刀下,如此战绩,文聘确认单挑自己当真不是他的对手。 看样子,这厮比长坂坡时的身手进了不少,若是关平他以前就如此手黑,想必自己也就没有机会活着了。 杀掉关平,只能靠着其自大来攻,利用大黄弩杀他,才是最有希望的办法。 “喏。” 文岱自是应了一声,同样瞧着远处的“关平”。 若是他在敢率军来袭,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至于关平为何要让其余士卒上船,文聘仔细想了一会,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他不会想要跑吧? 不会吧,不会吧,应该不会! 文聘觉得关平没有跑路的动机! 方才八骑大破五百军阵,又砍了休儿的首级前来挑衅一阵,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他跑什么跑? 难道关平想让其余士卒看着他率军来攻打自己? 文聘颇为疑惑的瞥了一眼上了战船的关平麾下士卒,但也看得不甚清楚。 不得不说,关平的这手作着实把文聘给搞糊涂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文聘也在暗暗戒备,钓鱼讲究的就是一个耐心! 千里眼的制作方法被严格控制,尤其是材料难寻。 除了关平的亲卫以及一帮三兄弟社团的高层人员知道是什么,旁人确是不大清楚的。 尤其是千里眼的这种消息也未曾传播开来。连三兄弟社团内部消息都没有普及开来呢。 若是被其余社团知道这个消息,必然是三兄弟社团高层以及关平身边的亲卫,有他人社团的耳目。 “关平”亲率锐之士袭击己方侧翼,这种作在文聘看来是正常的。 无非就是想再次靠着他的悍勇凿穿己方阵营! 重复不久他前凿穿休儿军阵的旧事! 但休儿兵败是因为他杀敌心切,麾下军阵又没有准备好,才被敌所趁。 文聘绝没有想到他隐藏在军中的大黄弩被人在高处给发现了。 “千里眼”不在是传说,至少一箭之地以外的优势还是有的! 可旁人却不清楚这种优势。 文聘嘴角挂笑,大黄弩就喜这种骑着战马前来冲击军阵的猛将。 关平,有本事,你就冲过来,看你死不死! 文聘他就选择站在此地不动弹,等着关平前来突阵。 他若是敢来,必死无疑。 关平同样知道文聘大黄弩的目标是自己,情急之下,顺手就打出了一招疑兵之计,用来惑文聘,用于己方困。 大黄弩凿穿敌军阵型,一下子就破了军阵刀盾兵的防御,同时撕开几道口子。 文聘在趁机驱兵攻过来,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重新堵住军阵缺口的。 对于军阵的指挥上,关平也是大姑娘上花轿,他头一次。 本想着借着文休的脑袋刺文聘,引他来攻,小规模的练练手。 将来作战几乎都是大兵团,至于诸葛军师演练的八阵,关平还未曾接触过呢。 面对文聘的大黄弩,关平决定先退一退,不急着打,拉扯一番。 邢道荣站在战船上,望着岸上的文聘军阵问道: “少将军,我们就这么掉头跑了?” “当然不是跑,本将军还想要他的大黄弩! 现在优势不在我,我们要采取走位,走位,再走位,拉开距离,寻找突破口,然后肆机干掉他。” “我就知道!”邢道荣颇为兴奋的攥紧拳头道: “少将军怎么会轻易认输,一定是想到办法,早就心中有了谋划。” 留赞倒是不了解关平的子,其实大黄弩也算不得什么。 它威力虽大,造成一定的死伤,可并不能连续出。 若是冲锋向前,保管只能让文聘的大黄弩出一次,至多两次就算是顶天了。 只要两军短兵接触上,文聘定然不会再有机会释放大黄弩! 可一想到少将军他足智多谋,留赞便未成言语,说不准少将军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邢道荣认真的点头道:“怪不得少将军常说,我们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拿斧子砍死他的人,刺他。 再走位走位,在运动当中消灭敌人主将。” 邢道荣的话,关平就当没听到。 有些时候老邢的脑子很好使,可有些时候表现的又像个铁憨憨。 属于脑子灵不灵得看天赏赐的那种。 关平依旧眉头紧锁,一时有些把握不住如何破解文聘的局。 他知道自家老爹肯定是把宜城放粮的消息传给大伯父了,尤其是在出兵前,就对文聘的举动早早就定下了应对的计策。 徐元直军师不可能对这件事没有反应,他不可能不派人来支援! 若是文聘敢来率军袭击水军的后路,那便要把他堵在这里。 只是文聘他来的隐秘,关平不知道徐元直军师是否接到自家老爹的信,便直接派一支援军前来。 还是要等到确切消息,在来支援。 料敌于先,可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揣摩他人的心思,看似能从中找出一丝规律。 可有时侯你上一秒想的,与你下一秒想的并不一样,所选择的结果更是通往了各自的方向。 至少文聘他率军奇袭汉津渡口,潜伏到了荆城,又带了大黄弩前来。 这些种种,皆是出乎了关平的意料。 不愧是文睡觉,假装睡觉就能吓退孙权的人物。 当中是有手段,有头脑,怪不得镇守江夏几十年,让东吴并无寸进。 想要干掉他,难度不小。 关平很庆幸自己对上文聘的时候,小心为上的策略果然是正确的。 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敌我双方在南郡的争夺当中,最终获取胜利的必然是孙刘两家。 但是在与曹军对战的过程当中,关平自是要重视自己对手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并且寻机破解,为自家社团谋福利。 如今整个南郡不是一对一的对打,而是所有的线全都成一团麻了。 如果仔细探索,还是能够连成线的,找到那条线破局,便能清晰得看到结果了。 现在关平他也处于这团麻当中,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援军,把文聘他围困在这。 邢道荣见己方的战船全都掉头了,这才谨慎的开口道:“少将军准备要如何灭掉文聘?” “没什么好法子,等待我方打野大爹入场。” “什么打野大爹?”邢道荣那小眼睛里充了问号。 留赞更是一时有些不适应少将军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传我的命令,一会艨艟在岸边卸粮食,趁敌不备派两艘艨艟继续往前走。 去查探城中是否还有曹军,查清楚县令苏非已经守军的情况。” “喏!” 战船上的关字大旗重新竖起来,船只停泊在江中。 而少数艨艟上的士卒则是把粮食抓紧时间卸在了岸边,被派出去见识河面。 宜城上的烟依旧在提醒着关平,文聘他有后招。 荆山入口处的周鲂已经下了马,猛地的把少将军的战刀进黄土当中。 实在是太累了! 这刀真沉,在坚持一会,周鲂怕自己拿不住少将军的大刀,馅了。 周鲂扶了扶脸上的面甲,随即坐在地上,休息一二,省省力气。 无论如何,只要唬住文聘就好。 “你们也不用绷着了,都坐在一旁休息休息。”周鲂冲着后面的士卒喊了一声。 “喏,少将军。” 曲长自是传递“少将军”的命令,士卒全都坐在地上休息。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文聘已经被三面包围了。 汉水上是关平的战船,文聘的前方一面关字将旗,还在随风飘。 文聘的西边是“关平”领着一群人席地而坐休息,同样一把刀在地上。 他的身后便是大开的荆城城门。 假关平的这番动作,更是让文聘摸不着头脑。 他方才派他的手下前来怒自己,眼瞅着效果就要达到了,他不仅不进攻,反倒要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也就罢了,文聘终于等到他要进攻,做好了准备工作,可关平偏偏又领着他的士卒坐在地上。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种情况,着实让文聘更加莫不着头脑。 “父亲,关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也不来进攻?” 文岱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他到底要搞哪样啊! 面对儿子的问题,文聘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得道: “关平是想要怒我,然后寻机找到我的破绽,他好率军突阵,借此来击败我们!” “他倒是好深的心思。”文岱恨恨的说了一句:“父亲,那我上前去怒他!” “嗯,岱儿你且上前,就按照我说的,把他给引过来。” “喏。” 文岱又一次策马而出,出了军阵,特意往前多走了数步。 他关平如今坐在地上,大刀在土里,战马放在一旁,他若是想要仗着马快杀了自己,绝无可能。 这也是文岱敢多上前一些的底气所在。 “关平小儿,而母,婢也!”文岱大声喝骂道。 大概就是你个婢女养的,跟后世什么什么养的如初一辙,攻击他的母亲,在对方血统的问题上进行辱骂。 如此羞辱人的话,听得周鲂耳朵一跳,当即站起身来,伸手握着刀柄,看向文岱。 “关平”的这一番动作,当即让文岱警惕心大起。 可看见“关平”并未有下一步动作,随即暗暗得意,终究是受不得。 一定能杀了他! 周鲂虽然站起来,握着长刀,听着文岱的脏话,本想着回骂过去。 可仔细一思索,文聘他就是想要怒少将军,可自己一定要表现的无所谓,于是勾了勾手指道: “文岱,你个狗崽子,有本事,你过来啊!”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