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得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疑惑,可忘向南洹的眼神,又好似藏着什么说不清楚的情绪。 南洹靠在对方的怀里,赫尔的身体依旧冰冷。 可她却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目光,跟那个人更像了。 她费力的扬起嘴角,可心口处刺的权柄,却让她连呼都变得十分困难。 “我说过……没准……现在机会已经来了,你……你不是说想出去走……走走的吗?” 除了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外,南洹没有更多的神情。 似乎自己只是为了完成之前的一个承诺,即便为此付出的很有可能会是生命,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赫尔心中,她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会让怀里的人记这么久。 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却偏偏选了这条苦难的路。 更不明白,明明轻飘飘的一个人靠在自己的怀里,可同时自己却又觉得她好似千斤重。 她觉得自己心口处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夹杂着愤怒和不可置信,好似要寻一个可以爆发的途径。 可在觉到怀里人的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血迹越来越多,南洹的脸越来越苍白。 小雪和李帅,此时已经顾不得赫尔还是潜在的威胁,已经齐刷刷的围到了南洹的身边,手忙脚的想从仓库里拿出什么止血的东西和药物。 权杖越来越红,像是被从血海中捞出来一般,赫尔的衣襟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血终于蔓延到了权柄的顶端。 【叮—— 警告,警告,玩家的生命值,正在迅速降低,请尽快服用药物,治疗伤口,否则等生命值清零,就会被游戏抹杀。】 脑海里系统尖锐的声音,刺的南洹脑袋嗡嗡的想,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跟系统对话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虚拟面板上,自己的生命值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0.11,0.10,0.09…… 以汝之血,可解锢。 向死而生,方得契机。 这是无间之书给出的答案,在她确认自己明白这些内容背后隐藏的深意之后,没怎么犹豫就动了手。 南洹承认这是一场豪赌,还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 或许她也没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的冲动,是因为赫尔长了一张跟某人很想象的脸,还是自己从她身上受到了悉的觉,又或者只是她单纯觉得游戏不可能平白无故有一个npc跟某人长得一样,这其中或许存在着什么谋也说不定。 总之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动作已经先于了意识。 视野已经变得模糊,南洹知道这是生命值下降的后遗症。 就连系统尖锐的提示音,都变得飘渺了起来。 杖身已经完全被南洹的血迹染红,就连顶端的透明的玻璃罩也终于被覆上了一层红。 那血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自顾自地在圆形的玻璃罩上挪动、覆盖、聚集,好像带着某种生命力一般。 玻璃罩内悬着的那滴血,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已经开始在内里,撞击透明的玻璃罩,似乎急切的想从里面出来。 但它的力量太过微弱,挣扎了好几次,玻璃罩却还是不动声,像是一间没有出口的囚牢。 不过附着在玻璃罩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血红的痕迹完全掩盖了玻璃球的颜。 那些血迹像是蛛网一般,紧紧束缚住了玻璃球。 顷刻间,血上生出红的枝丫,枝头开始往外冒出细的芽,树芽生长,向上结出血红的花瓣,向下生,源源不断刺着玻璃球。 越来越多的系,试图向内探索。 南洹的脸越来越白,现在她已经觉不到疼痛,又或者说她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和麻木,全身现在能动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而已。 0.05,0.04…… 咔擦一声。 在达到某个临界值时,玻璃球有了裂痕,然后应声而碎裂。 汩汩而动的血迹,顷刻间静止在了原地。 像寄生虫一样扒着南洹心口的权杖,应声掉落。 被包裹在玻璃球内的那滴血迹,散发着金的光芒,离了束缚。 而南洹的生命值最终停在了0.01 的数值,不再下降。 赌对了。 看着最终落在0.01的数值,不肯再动弹的生命值,南洹想牵牵嘴角,可现在这个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向死而生,这四个字,南洹一开始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毕竟都已经向死了,还怎么生。 不过等她望向自己,之前在藏书室为了救赫尔,收了那些黑紫的影子,而增长了0.01的生命值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别人的生命值初始是多少,南洹并不清楚。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别人的这个数值要想增加,应该是不太可能。 可她却不同,她可以通过收游戏内的物质,而增加自己的界限。 游戏的惩处规则,是依据玩家的界限而定的,就比如自己的生命初始值只有0.1,游戏想要收走,或者需要置换什么东西的时候,设置的惩罚,界限也只有是0.1。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