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垂下头,话筒又凑到边,很开心,也很,出道这十年,一路上总有你们大家知道的,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我 啊啊啊 歌歌,生快乐! 歌歌永远十八岁! 永远歌歌!永远要听歌歌唱歌 黎放歌后面所说的我打算暂停歌唱完全被现场水般的祝福声湮没, 四面台下,热情高涨的歌们举起早早准备好的发光牌,上面写了真挚的祝福和慷慨的表白, 静止的荧光又有节奏地晃动起来,更远处的歌干脆打开手机电筒,现场变成闪闪烁烁的光点海洋,生快乐歌从稀疏变得整齐而隆重 站在升降台上的黎放歌被祝福声紧紧裹挟,她刚刚竭力忍住的眼泪又不涌出,被灯光照得晶晶发亮 黎放歌陷入歌的热情和热中, 她不是情外的类型,平时甚至有点不拘小节,可在万众歌温暖的祝福歌声中,过去十年来每一次成长的重要时刻自然而然地浮上脑海,以至于头顶上发出金属断裂的声响也没察觉, 包过工作人员、乐手、舞者在内的每一人都被卷进厚重的祝福热里,没有人注意到,黎放歌头顶上的大灯就快落, 眼尖的歌看到大灯旁冒出了微小的火花和黑气,但他们发出的警告也完全被祝福偶像生快乐的声湮没, 半球形的升降台轻轻旋转,站在上面的黎放歌朝大家颔首致意, 当她转到大灯下那一刻,整个灯架伴随着她头顶的钢铁零件哗啦啦落下来, 目瞪口呆的歌们看到刚刚侧身抬起头的偶像瞬间被砸倒在地,水般的祝福声立即被可怖锐利的尖叫取代, 原本有序的演唱会顿时作一团,现场有一些心脏不好和情脆弱的歌甚至被吓得跟着黎放歌一同倒地不起 那女人的占卜就不能有个意外吗?! 看着散架的半球零件砸落下来,惊愕地睁大瞳孔的同时,这就是黎放歌在她最后一场演唱会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今年天,在香港, 一个女人在演唱会结束之后奇迹般地突破安保,猛然冲进后台工作室,动地嚷嚷:我有天机要单独对黎姐姐说! 她的声音将忙碌又疲惫的每个人都震懵,这个看起来有些苍白的女人能爆发出这样的音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当时黎放歌在卸妆,化妆师停了动作,她微不可察地定了下,然后静静地回过头,视线对上女人那令人心碎又离的微微含泪的双眼,一向注意和歌保持距离的她莫名地动了恻隐之心,扬手阻止了回过神来正打算把她轰出去的助理和保安, 你们先出去一下。她说。 大家知道,黎放歌是说一不二的人,在场的工作人员虽然担心,但见歌是一朵娇花,她看起来就像豌豆公主一样娇气和毫无伤害,于是大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迟疑地走了出去。 工作室的门敞着,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唱了一整晚,已经疲累到不自觉地背靠到梳妆台的黎放歌侧身拿起那瓶助理给她但还没来得及喝的水递给眼前的女人,喝点水? 她的声音带着倦怠,可依然无比清透悦耳,能轻而易举地引起听者的舒适。 看得出来,这女人冲进工作室虽然没费多大的劲,可现在她显得非常紧张。 柔弱但绝不失俏丽的可女人摇摇头,她那张苍白的脸充悲伤,我说完就走。 她的声音也是,充悲伤。那是对对方充真情实的担心才会的真正悲伤。 既然是天机,说出来你不怕遭到 黎放歌带着一种戏谑,随地说。很累,她想要放松一下。 眼前这女人,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觉, 她看上去虽然像温室的花朵一样脆弱,但俊俏的眉眼却有种引人的独特气质, 黎放歌对这种可的女孩总会不自觉地多看几眼, 她不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那些最热情的歌中的一个 我不怕。柔弱的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她细细的双臂紧贴在身侧,双拳捏成了坚硬的石头。我想、我想请黎姐姐停止接下来的演唱会,在你三十岁到来之前都不要再有任何形式的演出,不然,不然 女人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她的身子和声音同时颤抖起来, 看起来,她已经悲伤到难以继续讲述所谓的天机。 不然会怎么样?相比女人悲伤和动,黎放歌平静得就像在问跟她完全无关的事情。 请黎姐姐不要问原因!一定要听我的!! 女人的这句话说得格外用力,像生怕黎放歌无法受到她话语的分量似的。 黎放歌觉得好笑,但出于对这个语气认真的女人的尊重,她忍住笑意,语气也颇为认真:你是谁? 她叫她黎姐姐,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