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灵台一片澄明,她望着不远处即将要燃烧起来的战场,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若拆我cp,必死磕到底。 墨昀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哥哥,那战冷秋就是她名义上的“嫂子”,而茶又是她这么多年的小可。 如果他们要搞起来三角恋的话,她可真是不知道要帮谁了。 她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拽上还在林心月怀里修炼的沈忻薇,两个人就这样步履蹒跚的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卫生间。 别想太多,她只是酒喝的太多,晚饭又吃了不少,所以现在有点想吐而已。 哗哗哗的水声响起来时,她们两个醉眼朦胧的冲洗了下已经晕成一摊狗屎的妆,然后望着镜子里重新恢复理智的脸。 她觉自己的眼睛里,正散发着某种针尖一样密密麻麻锋利的光芒。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使得她再也不能留在客厅看他们的对峙,她生怕自己会借着酒意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因为,她隐约的觉到,自己脑神经中的那个雷达,已经开始开始滴滴答答的发出警报了,那个她们困惑了很多年的关于茶为什么再没新恋情的问题,又或者换个名字,关于茶的秘密。 她好像知道了。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沈忻薇的察力,也同时,高估了自己对沈忻薇的了解。 因为就在她大脑里的那个雷达启动时,沈忻薇也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氛围,而她确定,此刻被留在原地的林心月,比她们两个更加清楚茶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年她们的相处,不过是假意惺惺的岁月静好而已。 两个人的酒意,就在这样凝望着镜子的时候,一点点的彻底醒了。 “没事,他会解决好的。” 最终还是沈忻薇最先耐不住子,她温柔的抚摸着苏绾绾的后背,然后抬手帮她把脸上的水珠抹掉。 “真的吗?但是我们当年明明看见他和那个……”她的喉咙一紧,在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时,忽然止住声音。 那天晚上的酒局散的很突然,林心月揪着茶的耳朵给大家道歉,苏绾绾和沈忻薇心疼的把大男孩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她们所剩无几的快乐时光。 茶的酒也醒了大半,他中英混用的给战冷秋还有墨昀道着歉,最后被林心月拖出了家门。 苏擎宇和小高兴正睡得香甜,索被几个大人留在这里,等着明天过来接回去上学。 哄哄闹闹了一个晚上,苏绾绾被江逾白送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着望向窗外,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某个问题。 自从江逾白回来之后,在他们两人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里,似乎从来都是像现在这样沉默着,她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开江逾白递来的视线。 这个发现让她在黑夜里骨悚然,她该不会……得了什么专门针对江逾白才会出现的应反应障碍吧? 不过担心归担心,她在后座上绕着手指头了半天,也没想出现在和他说点什么合适。 不过倒是出些神拿眼睛扫了扫他,那人开车的认真劲还有出来的侧颈上的青筋,让她撅了噘嘴又退回去。 算了,起码像现在这样沉默着,至少不会产生什么冲突。 不过瞬间,她忽然打开话匣子,“诶,你今天没喝酒吗?我们现在这不是酒驾吗?” “……”非常好,江逾白心里窝着的火气终于遇到这点火苗开始蹿的越来越高。 她这个问题,完美的印证了江逾白心中的某个疑惑。 早在茶走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长在了苏绾绾身上,不过她倒是坦然,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不说,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几次。 现在又问出这个问题,明摆着干脆就没有注意到他本一滴酒都没沾的事! 苏绾绾看她神情不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往前挪了挪身体,抬起小手努力够到他的胳膊拍了拍。 “你怎么不说话?” “没喝。”他的声音冰冷的让苏绾绾瞬间就把手了回去,“一滴都没喝。” “哦,”她乖乖窝回原位,小声嘟囔着,“没喝酒没喝呗,咬牙切齿的想吃人还是怎么的了。” 考虑到对方并不是很想配合,而她明天又要进组,所以现在吵架实在是太耗费体力,所以她索就闭上眼睛开始闲养神。 原本只是单纯在吃醋的江逾白,现在经她提醒,倒是真的想吃人了。 下车后,苏绾绾头昏脑涨的简单道了声谢,她现在实在是困得要死,迫不及待的想要爬到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我送你回房间。” “诶?”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用,没有坏人……” “我送你回房间。”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苏绾绾也懒得再较劲,只是任凭他扶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 “江逾白?” “嗯。” “吃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种近距离下如果不说句话,那这个氛围可就太诡异了。 “没有。”他砸了咂舌,“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然而江逾白内心却是另一种景象——这么明显的一件事,你竟然现在才发现吗? “啧。” “啧什么?”他扶着走路歪歪扭扭的苏绾绾进门,顺便把手上抓着的西装外套放在玄关处。 已经一点点进入大灰包围圈的小白兔还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您变了,您之前可是很坦的,吃醋了就说吃醋了,生气了就说生气了,想要了就说想要了,不像现在,什么都要让我来猜。” “呵”江逾白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是吗?” 没人知道,他有多苏绾绾此刻摇头晃脑分析他时脸上可的表情。 “还有什么变了?” 他把苏绾绾放到沙发上,随后倒了杯热水坐到她身边。 “还有,”她的眼皮很重很沉,意识也有些糊糊的,甚至有种这一切都是梦,而萧炎宸重新回到了她身边的错觉。 “没什么,”她苦涩的笑了笑,对他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准备休息了。” 她刚准备起身,眼眸忽然传来一片黑暗,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江逾白圈进了怀里,仄的空间里四处缭绕着的,仍旧是他身上干净而好闻的松柏清香。 “我想陪你。”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