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菜?不够吃?”周老板惊讶。 见她点头的样子,补充着说: “徐娘子,咱家菜码大,你知道不?” 大吗?她可不觉得,不过却没有反驳。 “周老板想为我省钱的心思,我先谢谢。不过农家一年到头吃油水有限啊。你这菜真的不够。这样,再加四个菜,按二两银子一桌。” 周老板嘴角狠,心中那个悔啊! 还不如给她十二个菜,收二两银子呢。 如今她这么开口,他都不好意思讨价还价。 亏了,真亏了。 咬牙颔首,笑眯眯的说: “好啊,徐娘子开口,我哪有不应得道理。是四个菜,二两银子一桌,准备十桌、背两桌,每桌一坛子酒,咋样?” 丁琬点点头,说了句“稍等”,出去了。 回自己房间拿了十两银子回来,放在桌上,说: “这是订钱,您看着安排。二十四晚上、二十五晚上都行,您给我个时间。” “那就二十五吧。忙活完您这桌,我们也得准备年夜饭啥的。” 丰月楼过年不打烊。 每年的年前年后,都是酒楼最赚钱的时候。 “徐娘子,这青菜您看……” “放心,您要的这批都准备出来了。等到子过来,现摘。” “那好那好。”周老板不住点头,看着她又道,“您酒坊的马车够用不?不够二十五那天我安排两辆车过来接吧。” 丁琬听到这话,笑着说: “好啊!就是周老板您不提,我也得跟您提呢。就是不知道您那边,方便不。” “放心放心,方便的。”周老板忙不迭应着。 揣好银子,留下木牌,道: “徐娘子莫要跟我客气。您酒坊的咸、子菜,都是我酒楼的招牌,我得你。” 丁琬闻言,没有谦虚。 “反正咱们合作愉快就是了。咸若是卖得好,夏天也可以的。” “嗯,青菜夏天不需要,不过咸肯定一年四季。蒜苗炒咸,招牌呢。”周老板说完,端起茶杯喝茶。 丁琬笑而不语,转悠着茶杯。 婆婆做的咸,的确给酒坊赚了不少钱。 但细细想来,婆母是如何会做咸的呢? 耿氏有很多事情,都让丁琬意外,但却没有办法,没法去问。 周老板喝了一盏茶,任由丁琬给她续水。 等她放下茶壶后,道: “徐娘子,旁人也就算了。这顾芷伊……您留在身边,会不会是祸呢?” “应该不会吧。”丁琬故作迟疑的回答。 周老板抓住她的迟疑,忙不迭道: “您看您看,您都迟疑了。徐娘子,这话外人我就不说了,但咱们这关系我得跟您说。县里的顾世铭那不用忌讳,他肯定没资格跟您抗衡。我听闻这个顾芷伊,跟蛟县的耿家牵扯不清啊。” 丁琬瞪大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跟自己说这个事儿。 周老板则误会她不知道,惊讶了。 “您不知道吧,这耿家还有一层关系呢。就是京城的伯爷。虽然离得远,可打折骨头连着筋,人家是一脉相承。真要是跟您要人,您咋办?” 丁琬端着茶杯,点点头,说: “多谢周老板告知。” “徐娘子,在下多句嘴,这顾芷伊在廖家总比在您这强。” 丁琬明白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 周老板见状也没再劝。 该说的他说了,作为生意合作伙伴,他能做的也就这样了。 再说其他,他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就先这样,我回去准备准备,等二十五那天,我申时就派马车过来接,咋样?” “可以。”丁琬颔首,起身把他送出去。 目送着马车离开,顾芷伊来到丁琬身边,说: “东家,丸子炸好了。” “你尝了没?咸淡?” “奴婢不敢。”顾芷伊忙摇头。 她时刻谨记身份,不敢逾越。 丁琬见状,倒也没说啥,拉着她的衣袖去了厨房。 拿起一颗给她,道: “尝尝,我吃着正好。” 顾芷伊双手接过,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嗯,咸淡正好,很好吃。” 丁琬把炸好的那一小盆丸子,拿去旁边的桌上。 从碗架子里拿了个大碗,慢慢捡着。 “姐——干啥呢?” “大现来了?在厨房呢——” 顾芷伊见状,把厨房门推开,站在门口道: “大少爷,东家在这边。” 声音轻柔,让憨厚的丁现有些不好意思。 木讷的“啊”了一声,傻乎乎的进来。 “姐,平故县来拉货,给了不少年礼。我爹问咱们回些咸可以不?” “这有啥不可以的,让二叔看着办。”丁琬不假思索的说。 丁现走过来,拿了颗丸子咬一口,笑眯眯的说: “真好吃。” “傻样。”丁琬把装好的丸子拿给他,道,“带回酒坊给二叔他们尝尝。你们过年还在那边?” “对。”丁现点头。 丁琬又拿了个碗,装了一些一并给他,说: “回去告诉酒坊的人,咱们腊月二十五申时去县里丰月楼吃饭。有事儿的提前请假,没事儿的就都过去。酒坊拿钱,自己带张嘴就好。” “真去啊?”丁现惊讶。 丁琬点点头,笑着说: “当然是真去了,不然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定钱我都给周老板了。你回去告诉大家伙儿一声。” “好的好的。”丁现咽了嘴里的丸子,端着两个碗出去。 顾芷伊帮他开门,又把院门拉开,丁现害羞的道谢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要关门,丁琬端盆出来,看着她说: “你看家吧,锅里的油舀出来,放在坛子里。我回趟娘家,给我娘送一些。” “知道了,东家。”顾芷伊屈膝,送她出门后把院门关上。 进了厨房,开始干活。 热油舀进坛子里,登时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 顾芷伊一下一下的舀,舀出半锅时,院子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哟,这么快? 厨房门开,她没有抬头的说: “东家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落没动静。 顾芷伊警惕的抬头,手哆嗦了一下,热油溅到手上—— “嘶——” 倒口凉气……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