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以念脑中一轰,忙不迭从他身上下来,退到一旁,面涨得通红。 她瞪大眼看着他,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会…… 小姑娘现在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言斐瞥她一眼,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睡吧。” 庄以念哪里还睡得着,她看着他,忍不住有些担忧:“你……不要紧吧?” 听说憋着难受的,而且毕竟是她招惹出来的。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言斐的眼神又变了变,他没回她,起身下,往浴室去。 “……” 庄以念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叫他,可想到刚刚他身体的反应,又犯了怂。 浴室里响起水声,庄以念探头瞅了瞅,脑子里隐约闪过某些画面,脸越发红了。 这么一闹腾,她也没了睡意,抱着被子躺在上胡思想。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浴室门开的响声,庄以念下意识扭头。 结果这一扭头,她再度瞪大了眼—— 大概是忘了拿衣服,言斐只在间裹了一条浴巾,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头发末梢还滴着水。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肌瘦,线条畅,腹部那里尤为明显,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庄以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理智告诉她应该回避,但她就是挪不开视线。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大学的时候,他给她当模特,最大的尺度也就解个扣子,个锁骨什么的,完全占不到啥便宜。 虽然她偶尔也会暗想尝试一下那种成的拍摄风格,但她那时候怂得不行,一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就立马蔫了,不敢动一点歪念头。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言斐突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庄以念脸一红,立马收回目光,还盖弥彰地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可还是控制不住,眼角余光不断往那边瞟。 啊啊啊好想摸一下啊!!! 言斐笑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浴室,换了衣服出来。 笔直的西包裹住大长腿,衬衣扣子扣至最上面一颗,又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半点光不,宛如高山冰雪,不可亵渎。 见她侧躺在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再神不过,不由勾道:“不是说还想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但也不想起来。” 庄以念抱着被子,内心有些遗憾,早知道刚刚就该多看两眼,或者叫他过来摸一把也行。 反正都是她男人了,看了也不犯法。 她男人…… 昨天晚上的画面突然掠过脑海,包括他们在校园长椅上亲吻的画面,她想起什么,忙抬起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戒指还在,那就不是做梦。 他真的向她表白了,他真的也喜她。 还有什么比暗恋多年的人恰好也喜你更开心的呢?想到这里,庄以念心里就乐开了花儿,角不自觉扬起。 窗帘已经拉开,大片光从外面泻进来,她在光亮中朝他一笑:“早安。” 言斐走到边,也笑了笑:“早安。” 庄以念盯着他薄薄的双,蓦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勾,仰脸在他上亲了一下。 她暗想了好久的早安吻,终于圆了。 蜻蜓点水的一下,她很快松手躺回去,然而面前男人却突然扣住她,俯身上来,眸沉沉,似乎想要更多。 她躺在枕头上,看着他慢慢朝自己靠近,有一丝丝紧张。 就在他即将亲下来的刹那,她蓦地抬手抵住了他。 “不行!我还没刷牙。” 说着,非常灵活地从他身下钻出,面上红扑扑的,眼神坚定,一副坚决不能再继续下去的模样。 主动招惹的是她,临阵退缩的又是她…… 言斐简直拿她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笑着了她的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早餐。” 言斐转身出了屋,庄以念抱着被子在上开心地滚了一圈,随后也起洗漱。 …… -- 吃完早饭,已经十点多,上午过去大半,也干不了什么,两人索忙里偷闲,在楼下的玻璃房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聊天。 光倾泻而下,漫进屋内,落在两人身上。 玻璃房内摆了不少盆栽,靠近秋千架旁边是一盆三堇,紫花瓣,幽幽开着。 “之前我没进来住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热闹,惠姐喜养些花花草草,这些都是她的……” 庄以念靠在言斐肩头,晃着双腿,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闲聊着。 言斐没搭话,目光落在虚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太晒久了,庄以念觉得有些热,侧过脸,看见他扣到最上面的衣扣,心下发,忍不住伸手替他去解。 结果刚碰上,就被他捉住了手。 他低眸看她,眸子清润,角噙着一点笑意:“这是第几次了?” “……” 也不过就三次好不好!而且她也没想干什么! 庄以念微微红了脸,吐槽道:“在家里也穿得这么严肃,你就不觉得闷吗?” 言斐一笑,松开了手,任由她动作。 庄以念替他解了两颗扣子,便没再继续,仰脸看着他。 光烂漫,美当前,很容易滋生出暧昧,她想起早上那个未成的吻,不由自主地仰头吻住了他。 开始是她主动,但很快主动权就被言斐占据。 他一手揽着她的肢,一手握着她的胳膊,细细品尝着,一点点攻城略地,温柔而强势,不容她后退。 花藤绕的秋千架轻轻摇晃着,室花香氤氲。 …… -- 一上午就这样悠闲过去,下午,两人不得不打起神,回了庄园,继续准备婚礼事宜。 三月底,两人终于来筹备已久的婚礼。 婚礼前天,下过一场雨,第二天见了晴,光烂漫,繁花似锦,格外的生机盎然。 庄以念早早便起来换上婚纱,化好了妆。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轻纱披在脑后,连同裙摆一起逶迤至地面,漂亮又矜贵。 言斐则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换好了新郎礼服,居深和贺熙等人陪在一旁。 老爷子突然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进来,众人同老爷子问过好,见他似乎有话跟言斐说,便都出了屋。 屋内安静下来,言斐扶老爷子坐下,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看着他,言又止,半晌,才张了张口道:“阿斐,爷爷把念念给你了……你千万要好好待她……” 老人的眼圈慢慢泛了红,隐约闪着水光。 “还有,当年的事,是爷爷不好,念念她完全不知情,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心里存着疙瘩……” 言斐一怔,脑中闪过昨夜小姑娘在他怀里说的话。 ——“骗人!我留学那么久,都不见你去找过我。” 他哪里是不想去找她,而是不能。 她不会知道,早在她出国之前,老爷子就看穿了孙女儿的心思,来学校找过他。 当时他去英国留学的申请刚批下来,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一把,然后以这点恩情为由,半是威胁半是恳求地让他不要再去见她。 他当时年少气盛,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爷爷但当时也是怕,怕她以后过得不好……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女儿,总想给她最好的……” 半晌,言斐微微一笑:“您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好……好……你答应爷爷的,别忘了……” 老爷子反复叮嘱一番,颤颤巍巍出屋,又去了庄以念那边。 庄以念正被褚南容和几个好姐妹簇拥着在拍照玩闹,见老爷子进来,忙唤了声“爷爷”。 原本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女孩子们也都规规矩矩起身,打过招呼后各自出了屋。 老爷子看见孙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说:“念念穿婚纱的样子,真漂亮。” 庄以念听见这句话,不知怎么,突然就红了眼眶:“爷爷……” 老爷子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庄以念倾身抱住他,又唤了声“爷爷”,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老爷子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哭,哭就不漂亮了……” 庄以念在爷爷肩头趴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双眼哭得红红的,睫上还挂着一滴泪。 老爷子见状,故意板起脸:“再哭的话,爷爷可就要去问问阿斐,是不是他欺负爷爷的宝贝孙女儿了。” 庄以念立马破涕为笑,取了纸巾对着镜子清理。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