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可不想时时呆在这个测测的地方,现在圣上派来的铁甲士就如同保镖一般随时跟在她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她趁着关珩与李煜,陆崴脚在隔壁房遮遮掩掩的谈论何事,就想开溜。 关家大夫人则一把将她拽住,不准她踏出前堂半步。 沈悦脸顿时一变,瞪了几眼大夫人,怒吼:“放开!” 大夫人反而拽地更紧了些:“珩儿说了,你不能离开这前堂半步。” “他连你夫君都不救,你还指望他以后善待你?他体弱多病,往后还能有何作为?关家早晚都得散,况且,你又不是他亲娘,他亲娘早就被人害死了。”沈悦试图甩开那个鲶鱼一般的大夫人,故意说话气她,“你还是与其他姨娘一般好好打算一番,该变卖的变卖,拿着银钱走人吧。” “对了,四姨娘呢?” 沈悦回府之后就没有一刻是安宁的,环顾四周后,一直没见自己心心念的四姨娘,“她怎么不在这里为老爷焚香,烧纸?” “那个狐狸倒是不张罗变卖银钱离开关府,但自从老爷去世,她便称自己一病不起,一直在院里养病,但我的婢子几次见她在院里悠闲的吃茶,抚琴,也没见她病的多重,”大夫人心生埋怨,一提起四姨娘仿佛就是一肚子气,“亏得老爷之前对她最为好,最念叨她。” 听闻,沈悦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见大夫人愁眉不展,怒眼相瞪,只得忍住假惺惺地说道:“那我去院子里寻寻四姨娘,我倒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怎能如此这般无情无义?” 大夫人话还未说完,沈悦就连忙挣她,急匆匆朝四姨娘的院子跑去。 四姨娘的院子在关家老爷东厢房旁,之前也是因为她受宠的原因,关家老爷为了能时刻见到她,自是为她修建了别院。 正当沈悦喜去寻四姨娘时,竟然看见她与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在房间里对话,她便悄然趴在窗口看个究竟。 黑袍女子戴着面具,无法判断她的容颜,只见她,从袖口拿出一瓶白瓷瓶递给四姨娘,且冷地代一句:“今夜,你就自行了断吧。” “是。” 四姨娘接下白瓷瓶,眸子里皆是不舍,但又透着誓死的决心。 “那两个人你可得处理好了,否则他们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在你自行了断前,你就给我一并解决了吧,我可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黑袍女子虽瞧不出她的神情,但她的声音冰冷且透着杀气,让人寒颤不已。 可她口中的那两个人是谁? 为何要处理他们? “是,我已将他们藏好,不会闹出子的。而且,我已然给他们服下药,定是几都不会醒来。”四姨娘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似乎也担忧她若是要了断,那藏起来的二人该如何是好。 黑袍女子眼风一冽:“你放心不下?” “不,”四姨娘低头,有些怵她,不敢与黑袍女子对视,“他们与我无冤无仇,我只是不想伤害无辜。” 黑袍女子突然用手掐住四姨娘的脖子,威胁道:“我警告你,将死之人,别菩萨心肠,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怪不得别人。要不是你一再心软求情,我早就将他们一并解决了。” 四姨娘眸冷凉,绝望的点了点头,黑袍女子才松了手:“你不过是一个复仇的棋子,若不是有人想留你全尸,我即刻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我明白。” 四姨娘摸着自己的脖子,呛了几声,往后退了退,正巧与沈悦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对视上,瞬时慌了神。 沈悦敛下眸,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让四姨娘也为此落了泪。 黑袍女子并未发现沈悦,当她顺着四姨娘的目光看过去时,沈悦已然全身而退从通往关家老爷东厢房的小路离开了。 离开后,沈悦情绪低落了些,她不相信四姨娘会是坏人,一定是受那个黑袍女子所迫,但回想起那一幕,她还是觉着心隐隐作痛。 正当沈悦茫然失措时,云狸与苏瑾寻了过来,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定是因为关家老爷去世,伤心不已。 苏瑾急忙前去安抚:“少夫人可是伤心过度?” 沈悦的心颤了一下,这苏瑾怎可知她因为四姨娘的事情伤心过度? 沈悦闷闷地说:“确实伤心的。” 苏瑾上前,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睑,宽道:“听说,少夫人先前在暗牢遇险也不曾这般愁眉苦脸,想必,关家老爷平里也定是善待你的,他在九泉之下知晓你这份孝心,也是心安的。” “关家老爷?” 沈悦这才知晓苏瑾口中的伤心是为谁? “不是吗?”苏瑾说。 沈悦心中不由地想,这关家老爷总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的叫着自己,还将她关进地牢里,浸猪笼,这可是对她万般的好,万般的善待。 想想之前,她为何傻不拉几的还想用金手指救他呢? 死了活该。 “你们俩是来送关家老爷最后一程的?”沈悦脸上这才淡得几乎是没有任何情绪,抬眸看了云狸与苏瑾,“这是他去世以来,关珩请的仵作验尸不算,你们算是第一人。” “关珩请了仵作?”云狸皆是一惊,“他怀疑关家老爷死于非命?” 沈悦索应了一句:“不叫怀疑,是肯定死于非命。圣上也让彻查,定要给关家老爷一个代。” “我们来时在路上遇见关家二叔,他说关珩诬陷他杀害自家兄长,也说要讨个说法,”云狸冷清的脸上终于有了动静,“既然圣上还未彻查出凶手是谁,为何就将这个罪名安在关家二叔身上?” “是他先虎视眈眈的想要独关家家产,趁着关珩忙里忙外顾不上他,就暗地里下绊子啊,而且,他有意隐瞒关家老爷的死因,这人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在我们饭菜里下毒?”沈悦见着云狸板着一张脸,直到说出有关关长青死因之事儿才神情转变,便故意调侃他一句,“三皇子,我觉着你今与苏瑾一并出现,倒像是夫唱妇随,有那么一丁点家有贤的意味了。” 云狸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苏瑾,就见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又道:“你与关珩出双入对之时,我又何尝不觉着你们是妇唱夫随。” “别啊,我和他势不两立。”沈悦眸中有些怔恍,随后又皱起眉头在云狸耳边咬牙切齿嘀咕道,“你最近是不是新婚之后懈怠了?怎么也不寻琉璃月的下落,也不帮我杀关珩了?” 云狸垂眸看她的同时,目光也落在身旁苏瑾的身上:“怎可懈怠,你是不是也应该先履行承诺,我才帮你杀关珩?” 沈悦从认识云狸开始,就不曾见他有如今这般温柔的目光,即便之前对她容忍有加,但也不曾这般,于是,掀起眼皮子斜眼瞪了云狸一眼:“算了,三皇子就是贪恋苏瑾的美,无心再关心其他事宜,小女子就只能靠自己了。” 话一落,苏瑾乍然,羞怯得不敢与三皇子对视,沈悦则幸灾乐祸,透着几分不言而喻的助攻:“唉,三皇妃也眼都是三皇子,看来,你们俩来关府哪是祭奠逝者,是恨不得棺材里的人气地诈尸吧!” “沈小虞.....” 苏瑾则是无法忍受沈悦这般胡闹,这就如同关家二叔所说的恩无疑一般刺痛自己的心,便硬生生地喊了一声,“能不能别这么口无遮拦?” “实话实说,我如何口无遮拦?”沈悦好生欣喜,故意说道,“喜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就像关珩看你那般?” “就像你看关珩那般?” “......” 何时与关珩有喜的眼神了? 烦死了,人家本就因为四姨娘的事情搞得心烦意路,怎么就又闹这么一出?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