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一位衣着低调、不甚显眼的女子扶着巷子石墙,慢地往前面踱步,眼神飘忽,左顾右盼,似乎十分紧张心虚。 “她不会坏事吧?” 潜伏在屋顶上的白见她这样子,不捏了把汗,有些担忧,“该教的先前都教过了,也不知道这叛徒能不能完成任务?” 丁香敛眉,看向那个形容鬼鬼祟祟的彩云,神沉稳,“放心吧,惜命如金的人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白还是有些怀疑,哼了一声,“不管了,若是她敢坏事,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嘘。” 丁香示意白往下看。 彩云在那巷子边摸索了半天,似乎一直在寻找一个最佳的藏放点。 北荷巷这条路不是京城的繁华地带,因此往来人并不多,但白的话也还是有一些摊贩孩童在这边吆喝。 只见彩云左右看看,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才迅速蹲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书信,到巷子处的石头里去,然后用旁边早已干枯腐朽的荷叶给盖住,以保证万无一失。 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故作轻松、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慢地离开了。 她一离开北荷巷,然后就按原路返回到相府,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很好,没给我出岔子。” 收到府中的飞鸽传书,说彩云已经回到府中,白这才松了口气,“我原还以为这样的人,一定会趁这会寻时机逃跑呢。” 丁香哼声,有些不屑,“怕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否则你以为她真的不会跑吗?对了,她回去的路上,可有人跟踪?” “有。” 白目光凌厉,冷笑一声,“对方显然也是疑心很重之人,生怕这是我们设下的圈套,所以一直在暗中追踪着彩云,不过幸好我们提前想到了,留了一手。” 丁香应了一声,“好,接下来就等着看看来北荷巷取信的到底是何人了。” 两个人动作十分同,步,都转向了北荷巷。 对方看似游离在外,实际上却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若是彩云送了信,应当很快就会有动作的。 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北荷巷那边就出现了异常动静。 一个穿着打扮如同路人的男子神情戒备地转进了北荷巷,与其中一个在卖书画的人点了点头,虽然彼此之间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认识的。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在巷子尾处,拿开荷叶,从石头里将书信取出来。 “同谋?现在要不要动手?” 白的手指摸上了剑柄,低了声音问丁香。 丁香四周看了看,确认对方并没有其他的同伙时,抬了抬手,“走,就是现在,拿下!” 随着丁香话音落下,两个人便都轻功飞下屋顶,与此同时,拔出了剑,直直地冲向北荷巷那边,速度极其快,身段轻盈,但犹如一阵风卷过,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什么人?” 那男子闻声立马转过身来,出间的匕首,见到来人不大吃了一惊,却下一秒眼神变得狠厉,“不知好歹,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丁香和白联合围攻他,里应外合,配合十分默契。 几番回合之下,对方已是不敌,受了外伤,死死挣扎着。 “你是何人?” 丁香的剑指向男子,冷声询问,“出现在这儿,定然不是无缘无故,说,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我……” 男子咬紧牙关,不肯吐一个字。 丁香冷笑,“嘴巴倒是紧得很,就是不知道,等到了官府,酷刑之下,看你还受不受得住?” 男子震惊,“你们……滥用私刑是违法的,你们真是目无王法!” “不管如何,能够调查清楚就行了。” 白眯了眯眼睛,不怀好意地勾起角,忽然手下一动,猛地扔出了剑,那剑稳稳地进了石墙中,将那个妄图逃跑的卖书画的摊贩吓得腿直打颤,额头上淌着豆大的汗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那摊贩显然是个怕死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爹喊娘,“求女侠饶过小的一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全家都指着我卖些字画挣钱呢,如果我死了,那我们一家都完了啊……” “闭嘴。” 白没好气地将剑拔出来,抵在那摊贩脖颈处,“说吧。” “啊,说什么……” 摊贩傻不愣登的,看到那剑就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苍白了。 白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别给我装傻,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可警告你,刚才本姑娘看得一清二楚,是你在看到彩云了信之后,吹了口哨,然后他才出现的。” 丁香盯着那动手的男子,似在打量,“怎么,我们应该没有看错吧?这卖字画的摊贩应该就是你安在北荷巷的眼了吧?他若是看见目标出现,就会立刻通知你。” 男子紧抿,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喂,你不打算说也没关系,那我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白对着这摊贩说,却也是暗中威胁那男子,她从袖中拿出一个青小瓶子,“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只要那么轻轻的一滴,就能让你们头疼裂个三天,最后因痛苦而死。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啊?” 摊贩吓得直发抖,使劲摇着头,嘴里磕磕绊绊着,“不要不要……” 白叹了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摊贩,那家伙胆子也忒小,直接被拍地上去了,白不得不将人给提起来,“你说你就这胆子,也敢学人家干坏事?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如实代。” “我……” 摊贩刚要开口。 “住嘴!” 男子狠狠啐了一声,“你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丁香将剑靠近男子的脖颈,“你如今自顾不暇,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不过那也只是你的选择,还不许人家惜命不成?” “可恶!” 男子气急败坏,却苦于被丁香桎梏住,动弹不得,一肚子火气只能往肚子里憋。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是听人命令行事的,他找上我,让我将摊子挪到这儿,盯着相府一个叫彩云的丫头,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就要杀我全家,我不过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自然是活命最重要了,所以我就……” 摊贩见状,一口气将事情代了。 白心下嫌弃,“行了,你也别将自己说得多么无可奈何,多么难为情,我看你做这事也做得心安理得的。” 摊贩讪讪地,“这不都是为了生活嘛……” 丁香转向男子,“他可是已经快地招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你们休想我背叛主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子嘴硬,死活不肯说。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