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不反驳,“看来是喜的,那明天我帮你挪后备箱。” “好……等会儿!”裴疏槐反应过来,“为什么是明天?” 祁暮亭指了指不远处的台,“外面下暴雨,我看了天气预报,待会儿要打雷,你开车不安全。” 这一瞬间,裴疏槐好像明白了先前在冰淇淋店门口,祁暮亭为什么会突然播报天气了,这狗是故意的,真是诡计多端!他比出中指,“你个屑!” 祁暮亭不懂。 裴疏槐翻译,“你个垃圾。” 祁暮亭不跟他计较,将水杯递给他,“喝点温水润润肠胃,今晚你睡主卧,我睡沙发。” 裴疏槐简直受宠若惊,捧着水杯说:“你不会半夜起来嘎我一刀吧?” “不会,不过我会趁你打呼噜时给你录下来。”祁暮亭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裴疏槐端着水杯跟上去,反驳道,“我不打呼噜!但你小心点,我梦游的时候喜打人!” 祁暮亭回头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有胆你就来,随后回头去拿睡衣。 裴疏槐对着他的背影比中指。 “要穿哪件,自己过来挑。”祁暮亭说。 裴疏槐凑过去,选了件白的睡衣,随口道:“这件你没穿过吧?” 祁暮亭一顿,侧目看他,“你这语气,是想我说穿过,还是没穿过?” “……我想你闭嘴。”裴疏槐蛮横地取下睡衣,转身说,“我先洗。” 祁暮亭笑笑,取了件睡衣,跟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敲门,祁暮亭打开一看,是老章。老章一脸惊险,“您怎么没说今晚会带他回来,幸好我刚才跑得快,要被撞见,您不就馅了!” 祁暮亭难得理亏,“忘了。” 得,这是里调油被裹住小脑了。老章摇头,小声说:“您得好好计划一下,什么时候跟他坦白啊?总不能以后他一来,我都躲着吧,太危险了!” “要不……”祁暮亭思索着说,“我换个管家吧。” 老章什么都没说,身悲伤地走了。 祁暮亭摇头,关上房门。 玻璃门遮不住浴室的水声,祁暮亭在门外顿住脚步,侧头看向玻璃门。这里其实看不见淋浴间,但他在玻璃门上看见了裴疏槐的影子,高挑的人,瘦削的骨,窄长腿,哪哪都写着|惑。 腕上的佛珠散发着温润的凉意,却在此时毫无作用,他静不下心,也宁不了神,忘了作君子,只想要个有情人。 浴室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下,洗漱台边响起窸窸窣窣的漱口声,过了一会儿,裴疏槐推开门踏出来。薄薄的衣料贴在他身上,衣摆袖口腿都宽松,留有余地,挡不住空调风,也拦不住祁暮亭的目光。 裴疏槐兀自后退,在祁暮亭的近下抵住玻璃门。四目相对,只有他胆怯,“你、你怎么了?” 祁暮亭看他半晌,嗓音低哑,“没什么,觉得你好看。” “现在的我和平时的我没什么两样。”裴疏槐挣扎。 祁暮亭一路猛进,“所以平时也觉得你好看。” 裴疏槐的眼皮和声音一起低垂,“你若喜好看的,看你自己就好。” “可我也亲不着自己。” 裴疏槐闻言惊得抬头,正好送上两瓣,祁暮亭俯身,却不趁机亲吻,只是抵住他侧脸,轻声问:“你怎么看我?” 被温热的呼烘着侧脸,那夜的|梦再度袭来,裴疏槐咬着,浑身发着细密的颤意,小声说:“强势夺人,蛮横无理。” “评价符实。”祁暮亭笑道,“把头偏过来,或者今晚和我一起睡,二选一。” 裴疏槐不可置信,伸手攥住他腕上佛珠,说:“你去抄经书!” “可以。”祁暮亭百依百顺,“你若选一,我今晚抄一夜经书;你若选二,我明天再补上。” 裴疏槐进退两难,说不出话来。 “后悔我吗?”祁暮亭不留情地拆穿,在裴疏槐尴尬羞恼的目光中开始秋后算账,“故作亲昵的合照,一声暧|昧的‘阿槐’还有你的口不择言,腔小心思。” 裴疏槐毫不犹豫地出卖,“是陆安生的主意。” “哦,他是帮凶。”祁暮亭问罪,“你是主谋。” 裴疏槐竭力洗罪名,“罪责也得分大小,我觉得我罪不至此。” 祁暮亭说:“那得法官说了算。” 裴疏槐谴责,“法官有私情,要避嫌。” “空口白牙,就是诬陷。”祁暮亭好整以暇,“除非你告诉我,法官有什么私情。” 裴疏槐无力抗拒,眼神闪躲,说:“我选二。” “好。”祁暮亭气息忍耐,如约后退一步,“去吧。” 裴疏槐迈腿与他错开,一溜烟地跑进内卧,靠在隔墙上,心如擂鼓。窗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害他神思急躁,难以静心,室冷檀香极其浅淡,仍旧让他几近窒息。 裴疏槐猛地转身走到台前,推开竹帘屏风,在台上的梨木椅上坐下。雨幕晦暗,楼下池塘睡莲静坐,边上的几盆宝珠茉莉花香芬郁,风雨旺盛,总算给了他一丝呼的空气。 狗头军师陆安生和阮鹭这会儿应该都没睡,他拿出手机就可以求援,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坐在风雨外琢磨,虽然心思显然早就飞到了太空外。bZTDs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