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场风寒,让她绵病榻半个多月,直到新年到来之际,方才好转。 * 嘉柔公主生病之事,听到消息的人也不少。 打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他们真是好笑又好气,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二皇子,此时他们心里的想法和嘉柔公主差不多。 哪里来的憨憨! 昭元帝听完这事后,乐得不行。 他特地叫来二皇子,问他:“老二,你怎么将嘉柔公主一个弱女子丢在路上?” 二皇子一脸冤枉,“父皇,我没丢她在路上啊,我不是留了匹马给她吗?她身边还有南诏的使臣,哪里是一个人?” 昭元帝:“……”确定了,这儿子确实是个憨的。 秦贽进来,看到他们父皇笑不可抑,二皇子头雾水。 “父皇,怎么了?老二做了什么可笑的事?” 二皇子立马朝他怒目而视,干嘛说是他做了什么可笑的事? 昭元帝很乐意和心的太子分享,将二皇子刚才的话同他说,秦贽顿时明白了。 “儿臣觉得老二做得很对啊。”太子爷很支持二皇子,“老二当时有差事在身,忙得很,哪里有什么时间去送她回京?” 二皇子高兴起来,“太子哥说得对,父皇,别笑了!” 见两个儿子盯着自己,昭元帝默默地闭上嘴,突然发现他原来不是只有一个憨憨儿子,是两个憨憨儿子。 二皇子心意足地离开后,秦贽汇报京郊大营铸造的兵器数量,以及北疆那边的情况。 昭元帝听完后,欣地拊掌,“不错,看来今年终于能过个好年头。”然后对太子道,“贽儿这段子辛苦了!快到年底,各部都很忙,不如你再去盯一盯户部?” 秦贽:“……” 户部缺钱是众所周知的事。 自从大禹立朝以来,北蛮的十八部对大禹虎视耽耽,每年大禹都会消耗大量的银钱和物资在与北蛮的战事上,国库再多的银子也不够用。 除了大量的军饷外,还有每年的天灾人祸、通河道、修渠坝等等基础设施都需要用到钱,国库的负担极大。 昭元帝一直想要解决国库缺钱的问题。 但想要解决谈何容易,增加税收也增不了多少,反而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只能从别的地方搞钱,目前的成效甚微。 昭元帝就想将太子去户部锻炼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此太子是极为无语的。 “要不,年后再进户部也行。”昭元帝很好商量,也舍不得忙坏了他的太子。 秦贽能说什么? “那就年后罢,都快要过年,父皇就让儿臣过个轻省些的年。” 昭元帝有些心虚,心虚过后又是心疼,拉着儿子的手,一脸黏糊地说:“父皇也不想你忙坏,但这些事你迟早都要做的,早晚都是一样,趁着年轻,多干些活,这江山父皇以后还要给你呢。” 这话可谓是推心置腹,秦贽一脸动。 “父皇放心,儿臣省得的。” 昭元帝脸上出笑容,等太子离开后,马上吩咐内务府,将送过来的羊鹿都送一些到东给太子补补身体。 听说还有一条虎鞭,也给太子补起来。 ** 东里,裴织正在接见庄子里的管事。 年底确实是最忙碌的时候,管事们都过来汇报这一年的各种出息和进项,带来账本,都需要太子妃过目。 听说皇上派人送来一堆食材,裴织不有些纳闷。 每内务府送往东的食材和皇帝那边的份例是一样的,里唯二能比照皇上份例的,除了慈宁就是东。 内务府可不敢克扣东的东西,每天的食材都是极为新鲜又丰富,皇上本不用担心他的太子会饿到。 当听说连虎鞭都有,太子妃冷静淡然的神终于裂开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嫌他的儿子还不够力旺盛吗?有这么做公爹的吗? 晚上,太子回来,发现气氛不太对。 太子妃坐在炕头上,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太子爷被他看得心头有些发,第一时间反省是不是自己做什么错事,惹得太子妃生气? “阿识,你看孤作甚?” 裴织过去帮他下沾着寒气的外袍,又绞了面巾给他擦脸,一边道:“今儿父皇又给东送赏赐。” 秦贽习以为常地嗯一声。 “你知道父皇送了什么吗?” “有什么?” 裴织慢地说:“有一头羊和鹿,还有虎鞭,说是给殿下补身体。” 秦贽:“……” 太子殿下的脸终于裂了,扭头看她,“你怀疑孤不行?孤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裴织大声反驳,“是父皇赏给你的,我只是纳闷,父皇是什么意思。” 太子爷盯她半晌,哼了一声。 “你没这么想就好!”顿了下,他不情不愿地说,“父皇偶尔脑子不太好,不用理会!这东西应该是给他补身体的,他今儿觉得对不起孤,所以才会让人送过来,以为孤需要。其实孤本不需要!” 太子爷着重“父皇需要补身体”这件事,让太子妃知道,他年轻肾好,不需要。 裴织憋着笑,“你别说,要是父皇听到,估计要骂你。” 太子爷又哼一声,虽然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憋着气。 后一定让父皇不要将什么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东送了! 第91章 写福字。) 年二十五开始, 昭元帝就忙着写福字。 每年的年底,皇上给百官赐“福”是传统,皇上会将自己亲笔所书的福字赐给文武百官和公卿世家,还有各各殿的福字, 也要由皇上来亲手书写。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昭元帝毫不犹豫地将太子叫过去, 帮他写福字。 勤政殿里, 昭元帝坐在一旁, 端着茶慢慢地品着,脸的悠闲惬意。 太子坐在案前, 一手执毫, 一手挽着袖, 大笔一挥, 一个气势磅礴的福字跃然纸上。 李忠孝站在一旁磨墨。 一个内侍赶紧将太子殿下写好的福字双手捧起,放到一旁晾干上面的墨迹。 另一个内侍将裁好的红纸放到案前。 殿内一派繁忙之景――除了悠闲喝茶的皇帝外。 连续写了几十张福字,秦贽将毫放下,了手腕子,忍不住道:“父皇, 写福字是您的事,您怎么每年都叫儿臣来?” 昭元帝振振有词, “你是太子, 将来这种差事也会落到你身上, 朕不过是让你提前练习。” 秦贽怀疑地看着他, “从儿臣十二岁伊始,您每年都这么说, 每年要写的福字,儿臣就帮您写了大半。” 有这么喜榨儿子的吗? 昭元帝面不变, “贽儿是好孩子,你忍心看父皇累到手筋吗?” 秦贽:“……” 太子到底没有作老子的脸皮厚,甘拜下风,继续坐在案前,忙得头大汗。 昭元帝很体贴地说:“李忠孝,殿里的火盆是不是太旺了,撤掉两盆,你看太子都热出汗。” 李忠孝默默地看一眼太子额头的汗,觉得太子不是热的,是忙出汗来的。 不过他是伺候皇上的老人,当然不会拆皇上的台,赶紧叫人撒掉两盆火盆,拿帕子小心地为太子擦汗。 昭元帝继续舒心地品茶吃点心,看着儿子忙碌,丝毫没有愧疚。 自从太子长大后,他就轻省许多,发现养出一个能干的太子,不仅成就十足,同时也能在需要的时候偷个懒,让太子顶上。 不过,皇上到底是心疼太子的,说道:“今儿要写完所有的福字,若是写不完,叫老二老三过来帮你写。” “可以啊。”秦贽头也不抬地说。 李忠孝和殿内的内侍难掩脸上的震惊,飞快地看一眼太子,不知道他是在皇上面前故意表现对兄弟的友,还是在试探什么。 或者是这对父子俩在互相试探? 这些福字可是要赏赐给大臣和各各殿的,所代表的意义可想而知,不是什么人都能代写的。以往皇上让太子代写,是他对太子的认同,如他所说,这江山将来是要给太子的,太子现在不过是提前写罢了。 可要是让二皇子、三皇子一起代写,皇上这是将太子置于何地? 皇上真不是在拭探太子吗? 太子答得这么快,真是甘心的吗? 昭元帝一脸意外,“贽儿不介意?” “不介意。”秦贽正好写完一幅,抬头朝他笑,神坦,“儿臣相信,老二老三写的福字没儿臣好看。而且,儿臣也不想今晚都在这里写福字,没办法回东。” 回东作甚,在场的人都明白。 昭元帝又生起一种“儿大不由爹”的惆怅。 想当年,太子没事就黏着他,年三十晚都要陪父皇一起睡,现在呢…… 最后皇上还是让人将二皇子和三皇子叫过来。 两位皇子进入勤政殿,首先看到埋头奋笔疾书的太子,以及坐在旁边悠然喝茶的父皇,这一幕晓是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仍是被震住。BztdsW.cOm |